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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选择性的,忘掉了一段特定的、让她极度痛苦的经历;也可能是更全面的,连自己的身份、过往的一切都忘了。”医生解释道,目光落在病房方向,“从她目前完全认不出人、对自身信息毫无反应、甚至语言功能都似乎严重受损的情况看,偏向于后者,而且程度不轻。恢复的时间…”医生微微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说不准。可能几周几个月,可能几年,也可能…”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未尽之意像一块冰冷的石头,重重压在了郑大山和李秀兰的心上——也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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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兰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粗糙的脸颊滚落:“那…那能治好吗?大夫,咱咋办啊?得用啥药?俺们…”她急切地想抓住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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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部的损伤,药物能起的作用有限。”医生语气温和却现实,“现在的关键,是加强营养支持、保证绝对的好好休养,这是根基。可以辅以一些康复训练,慢慢刺激她的记忆和认知,但千万急不得。最重要的是耐心和周围的环境,要让她有安全感,感到安心,这对她精神的恢复比任何药都重要。”他顿了顿,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打印清晰的费用清单,语气变得更加现实和沉重,“这是截止到目前的治疗、用药和住院费用,你们先去缴一下费吧。后续的康复和营养支持,如果需要,可能…可能还需要不少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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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打印着密密麻麻项目、单价和那个最终汇总数字的纸张,像一块沉重冰冷、边缘锋利的巨石,被递到了郑大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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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山沉默地伸出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他的手指粗壮,指甲缝里还嵌着些许难以洗净的渔网污渍和河水留下的印记,接过纸张时,那手指似乎几不可查地微微抖了一下。他没立刻去看那个刺目的最终数字,而是先抬起眼,深深地望了一眼病房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脆弱茫然、一无所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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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低下头,目光沉重地落在那个费用总额上。数字不小,对于他们这样依靠一叶扁舟、一张渔网在风浪里刨食的家庭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是他们省吃俭用大半辈子才能攒下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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