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公交公司黑衣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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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里是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存根，收款方是「陈秀兰」，日期是车祸后一个月。签名处是公交公司的老经理，而备注栏里写着：「17路事故抚恤金，一次性结清，家属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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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兰，周梅的母亲，陈念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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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钱，把念念送走了。」黑衣身影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她说我是个祸害，害死了一车人，不配当妈……她把念念送进孤儿院，说这样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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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周梅的鬼魂徘徊不去，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冤屈，更是因为被夺走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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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车祸到底怎么回事？」他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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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身影开始缓缓移动，这次不是飘，而是像正常人一样迈步，只是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她走到窗边，推开积满灰尘的窗户，外面是沉沉的夜色，远处的槐河桥在月光下露出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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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喝了酒，队长让我替他。」她的声音飘在风里，带着水汽的冰凉，「开到槐河桥时，方向盘突然卡住了……我看见副驾驶座上有个黑影，是小李，他喝醉了躺在那里，脚卡进了刹车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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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猛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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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想抢方向盘，我们打了起来……车就掉下去了。」黑衣身影的肩膀在颤抖，「他们怕担责任，就说我是疲劳驾驶，说我精神有问题……他们给了我妈钱，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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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醉酒的同事、失职的管理层、被掩盖的真相……这才是周梅二十年不散的执念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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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林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林溪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那个红布平安符，眼睛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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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女人在水里喊我的名字。」她的声音带着后怕，「她说她是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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