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公交公司黑衣飘

我夜班打瞌睡。可念念半夜发烧，我守了她整宿……他爸要是还在就好了，至少有人替我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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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0月5日：调度室老王说，下个月要调我去开末班车。末班车要绕槐河桥，我不想去，那桥晚上太瘆人了……可他说不去就扣工资，念念的学费还没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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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1月2日：今天开末班车经过槐河桥，车窗突然自己开了，冷风灌进来，我看见水里好像有东西在漂……回来后头疼得厉害，但愿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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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篇日记停在2003年11月15日，也就是车祸前一天：「队长让我今晚替小李顶班，他喝多了开不了车。可我今天头晕得站不住……念念还在等我回家给她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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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手指抚过最后一行字，纸页边缘有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泪痕。他突然明白，那场车祸或许不是意外。调度室老王、喝多了的小李……这些名字像拼图碎片，开始在他脑海里拼凑出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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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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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深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柱直直照过去——黑衣身影就站在档案柜旁，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只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窝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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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没有逃跑。或许是日记里的文字软化了恐惧，或许是那张母女合影里的温柔消解了戾气，他竟从那嘶哑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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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真相。」林深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关于2003年11月16日的车祸，关于周梅，关于……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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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身影僵住了。垂落的长发微微晃动，露出的下颌线在光柱下泛着青白的光。过了很久，她才缓缓抬起手，指向铁皮柜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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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藏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红笔写着三个字：「赔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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