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废弃技校疤脸飘（一）

扫过她的车，又落回她脸上，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浮动，像条蛰伏的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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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加油站。”男人说完，转身就要往楼上走，裤腿扫过地上的铁桶，发出当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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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林砚急忙喊住他，“那附近……哪里能加到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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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往前再走五公里，有个废弃的养路站，或许能找到备用油桶。”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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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还想再问什么，男人已经噔噔噔上了楼梯，消失在二楼的阴影里。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那道疤痕在眼前挥之不去，像枚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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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先回车上等。转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公告栏，玻璃框里还贴着泛黄的招生简章，照片上的学生们穿着蓝色校服，站在崭新的教学楼前笑得灿烂。第一排最左边的男生眉眼清秀，露出一口白牙，林砚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突然意识到什么——那男生的眉眼轮廓，竟和刚才那个疤脸男人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那道狰狞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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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突然变大了，卷起走廊里的纸屑打着旋儿飞，公告栏的玻璃被吹得哐哐作响。林砚快步走出教学楼，阳光落在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她总觉得那道疤痕背后，藏着什么被时光锈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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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林砚翻出备用油箱，才发现里面只剩不到半升油。她看着那片灰败的厂区，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按男人说的，去养路站碰碰运气。发动车子时，她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疤脸***在教学楼的窗口，正望着她的方向，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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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养路站的路比想象中难走，坑洼的土路把车颠簸得像要散架。林砚握着方向盘，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个男人的疤痕。她想起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也是在技校学机械，后来听说在工厂出了事故，脸上留了疤，再后来就搬去了别处，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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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路站果然废弃了，几间平房的门都敞着，里面空无一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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