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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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柱左右各刻了一行字，“所取所用，民脂民膏”，顶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清正廉明”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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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有讽刺意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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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不在主位，而是落座于左首。那堂前坐着的显然是比县令级别更高的官吏。连嬅悄悄瞥了一眼，见此人面生，留着斑白的山羊胡，国字脸，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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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就是荆州的新任知府，李元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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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阳是云南白族人，看样貌特征，确实与汉族有些不同之处。他在荆州府干了两年后弃官回乡，从此隐居于大理四十年。官场生涯没有多少值得大书特书的，倒是在理学方面颇有建树，被称作滇中“理学巨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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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对王阳明的心学理论都云里雾里，对李元阳的“性、心、意、情”说更没有什么兴趣，倒是看了几封留存下来的、他与张居正的往来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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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六年，张居正代高拱为内阁首辅，加左柱国、进中极殿大学士，裁决一切军政大事——他正要开启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在《答李中溪有道尊师》里，他对李元阳剖白心志，“愿以身心奉尘刹，不于自身求利益”，又说自己此时“如入火聚，得清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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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决心将整个生命献与国家，因此只有前进，没有后退，只有牺牲，没有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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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与彼时，历史与现实，连嬅恍惚了一瞬，又很快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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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殷切笑着，介绍道：“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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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阳却主动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敝姓李，大理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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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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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躬身行礼：“李先生，在下江陵县秀才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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