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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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从不信什么阴阳鬼神之说，对时人所追捧的某某道爷或某某真人更不以为然。无奈本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信，不仅信，他还要给道士们建斋修醮，大搞符咒、烧炼、扶鸾之术，宠信一些像邵元节、陶仲文、段朝用这样的神棍，甚至许以国师，封为伯爵，让这些道士参与裁理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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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府学里也有不少学子苦心钻研玄学，指望另辟蹊径，获得拔擢。张居正对这些道不同者向来冷眼旁观，如今见连嬅痴迷此道，却忍不住想劝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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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他给这颗将熄的火种吹过一口气，又亲眼见到复燃的火花，所以会有种命运相连的错觉，不愿看她小小年纪误入歧途，白白浪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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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都休假在家。”张居正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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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迟疑着点点头表示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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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黄糖脱色、土法水泥的研究可以暂时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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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开过蒙，也识字，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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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继续点头。虽然她毛笔字写得不怎么样，但认繁体字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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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露出温和的微笑：“那很好，你跟我学几天《周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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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下意识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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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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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直视男神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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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深邃、神秘，在火光映照下隐隐泛红，像两颗品相极佳的金沙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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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海里一大片弹幕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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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句话前后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忽然说要教我学《周礼》？在暗示我行为太出挑吗？可是看起来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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