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卷烟情缘

“客人来，是谈事的，不是来抽烟的。重要的是把事办好，不是靠烟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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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林秋水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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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秋水的记忆里，去供销社买烟，是童年最光荣的任务。供销社是公社里最体面的地方，玻璃柜台擦得锃亮，货架上摆满花布、肥皂、糖果、火柴，还有那一排排整齐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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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水，又来给你爹买烟啦？”售货员张阿姨总是笑眯眯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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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梅花烟，一盒。”林秋水递上父亲给的一毛钱，像交出一份神圣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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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麻利地取出烟，递给他。林秋水接过，小心翼翼地揣进衣兜，生怕压坏了烟盒上的梅花图案。然后，他一路小跑回家，脚步轻快，仿佛怀里揣着的不是一盒烟，而是一份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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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买烟是件大事。谁家若去供销社买烟，旁人总会笑着问：“家里来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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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咧嘴一笑：“是啊，今早喜鹊在院里叫个不停，我就知道有贵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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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烟，成了待客的象征，成了体面的标志。而林秋水家，因父亲常有公务往来，买烟的次数远超旁人。村里人都说：“老林家这日子，过得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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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秋水知道，那“讲究”背后，是父亲的节俭与担当。他工资不低，却从不乱花。烟酒招待，全从自家出；企业运转，绝不沾公家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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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父亲的抽屉里，永远放着两个账本：一个是企业账，工整清晰；一个是家用账，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开销。他曾偷偷翻过，发现父亲连买一盒烟，都要记上日期、品牌、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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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干吗记这么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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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不会骗人。”父亲说，“你记清楚了，心里才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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