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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土堡在风雪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巨兽。营房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臭的难闻气味。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边卒围着火塘烤火,眼神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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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墨和赵小七、刘长腿、吴老蔫拖着王胡子的尸体走进营房时,整个营房瞬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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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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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穿着半旧皮甲、留着两撇老鼠须的赵队正阴沉着脸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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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看到王胡子的尸体,再看到张墨掏出的那十几只血淋淋北原人左耳,以及王胡子那块代表伍长的木牌时,赵队正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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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王胡子怎么死的?这些耳朵哪来的?”赵队正的声音带着官腔和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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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七抢着哭嚎道:“赵队正,我们巡边遇到北原探马埋伏,胡子哥被冷箭射死了。是张墨把那些北原狗全宰了,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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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后怕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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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腿也赶紧补充,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是……是真的,队正。张墨兄弟武艺高强,勇猛无敌。他一个人就杀光了十几个北原探马,要不是他,我们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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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蔫只是剧烈地咳嗽,说不出话,但看向张墨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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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正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赵小七和刘长腿以及吴老蔫,最后定格在张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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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墨脸上血污尤在,神情疲惫却异常平静,眼神深处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搏杀后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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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眼神,赵队正在一些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身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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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练过?”赵队正问道,语气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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