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过陈靖的发顶,望向窗外那一株绿荫如盖的大树。
夏日的暖风吹过树梢,拂动枝叶簌簌作响,淡金色的日光落在树叶上,留下片片浓翠的阴影。树荫深处看不见影子,却传出了啁啾婉转的鸟鸣声。
叶问石平静地想:他已经太老了。
无可逆转的衰老带走了他曾经的野望和心气,留下的是历经岁月打磨后的叶首辅。身体里沸腾的热血已经冷成了一潭静水,只剩下利益和谋算。
他想起孙女叶臻,这个年轻的孩子有着仍显天真的野望和追逐权势的本能。然而等到她到了自己的年纪——不,甚至不需要等到自己这个年纪,只需要五年、十年,她就不得不从永远也够不到的野望中痛苦的清醒过来,接受自己注定的命运。
而这一切,只因为她姓叶。
接受自己注定的命运是痛苦的。叶问石想,很少有人能坦然地接受自己一生中的诸多掣肘,以及无法扭转的方向。
至少现在,坐在南朝至高位置上的那位不能。
“真正能够决定南朝大政的,不是南朝皇位上坐着的那位君王,而是云泽王氏、宁陵赵氏、晋阳陈氏这三姓。”
“三姓世家站在南朝整个士族的顶点,而南朝士族站在了整个南朝的顶点。”
明湘霜白的裙摆曳过一尘不染的地面,腰间环佩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她落座,朝对面的宁斐做了个请的手势:“六安瓜片。”
宁斐欣然端起茶盏,大赞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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