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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赶来的路上太过匆忙,周持没有穿雨具,衬衣很快在暴雨之中湿透,颇有些窘迫地紧贴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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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淹没在雨雾朦胧里,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似乎在反复辨认眼前的一切是否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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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逃亡的三年里,昼夜时常想象再遇周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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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设想的周持总是佩戴着满身闪亮的徽章,被队列簇拥着踏出总部大楼,而她自己会躲在阴影处远远看他一眼,随后转身钻入来往的人潮中,就此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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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把周持想象得光鲜体面一些,就能弥补她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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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持此时突然开口骂她,她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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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入思考一下,一个人突然接到消息,说他出生入死的好搭档丢下他畏罪潜逃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此后整整三年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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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说这个搭档一定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忽然又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回来了,没有一句解释,摇身一变就成了他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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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难不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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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持没有开口,他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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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刚从昏迷中苏醒,他的脸色无比苍白,只有眼尾倏然泛起淡红的痕迹——她一定看错了,周持难道是——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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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错愕地站在原地,这下她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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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和然西在两人间看来看去,没有人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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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气氛,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俩祖宗指定有点什么过去——搞不好是有点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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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动,我不动,两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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