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人踏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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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躺倒在地上，两眼空洞地望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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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些手臂已经动不了了，蚯蚓一样歪歪扭扭地摊在一边，脸上的五官似乎也停止了溶解，勉强维持在一个可以辨认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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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用刀柄捅了捅他的肩：“清醒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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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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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死了，本人向来妙手回春，绝不可能出现医疗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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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心地蹲在原地，等了许久，终于听见andy嘶哑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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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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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啧了一声：“都说了我是医生，不是职业杀手。但你也不用感谢我，我把你治好，只是为了让你清醒地站上被告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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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被判死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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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朋友，肯定会的。您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现实世界杀了多少无辜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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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事实如此，但她是有着高贵职业操守的医生，从不刺激患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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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得去问法官，我无权审判你。毕竟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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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上立即传来密集的刺痛。她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和淤青，一眼看上去又是青色又是血红色，简直也像孽病发作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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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很意外，眼神稍稍聚焦了一些：“你说你是杀人犯？你杀了谁？总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允许有前科的员工保留职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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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问题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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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挪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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