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靖安府

眼下“井井有条”的局面，维护沈家的“和气”，而非为她这个孙女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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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她便自己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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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冬雪便轻手轻脚地唤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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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将军吩咐奴婢唤您起身，说是用过早膳后，请您陪同去一趟靖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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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什么时辰？”沈书凝坐起身，慵懒地掩口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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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子，已经卯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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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卯时？”沈书凝蹙眉看向冬雪，“父亲莫不是忘了，往日这个时辰，我连院门都出不得。”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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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慎言！”冬雪吓得连忙去捂她的嘴，压低声音道，“这话若让有心人听去，只怕又要生事端了。将军为您挑选的梳洗丫鬟已在门外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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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们进来吧。”沈书凝轻叹一声，掀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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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读那些话本子，总觉得世家贵女活得惬意悠闲，事事有人伺候。如今亲身经历，才知这深宅之中的每一声传唤、每一个眼神，都未必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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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后，妆扮停当。沈书凝略带讶异地望向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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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应了那句人靠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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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镜中人身披一袭莹洁的银狐皮斗篷，内着暖杏色织金缎袄，马蹄袖口微敛，露出一截纤纤玉指。雪灰色长裙上暗纹的雪花随着步履流转，若隐若现。这一身装扮将本就明艳的容貌衬得愈发清丽绝伦，恍若谪仙，哪里还有半分从前怯懦卑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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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时分，沈长也望着她频频颔首，眼中满是赞赏，直夸她换上新衣后愈发显得大方贵气。坐在一旁的沈书瑶听得脸色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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