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破城

抹在脸上，又撕下衣摆布条，将匕首层层缠裹于小臂处，起身往反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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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蠢了，”她想，“明知晋帝是个拿自家地盘做人情的窝囊废，就该想到这种货色，守不住都城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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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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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逃中，她莫名想起萧二，倒不是担心人家安危，以萧二身手，只要能与部曲汇合，逃出生天总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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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反而是崔芜自己的处境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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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松懈了，”她一边灵巧避开挡路的“障碍物”——或者是崩塌的废墟，或者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边默默自省，“我不该心存侥幸，不该试图依靠别人，更不该因为逃脱孙家就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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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中，虎狼遍地，又岂止一个镇海军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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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巷出口近在眼前，崔芜却谨慎地放慢脚步，这个选择十分明智，因为追逐的脚步声紧跟着进了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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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是两个身量壮实的胡人，脚步虽快，却并不着急，而是像猫戏耗子一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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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前头的是个年轻男人，相貌未见得多出色，衣服料子却是上好绸缎。可惜一路连滚带爬，沾满尘土不说，更蹭破了好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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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逃到巷口时，年轻男人脚底一崴，毫无形象地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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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见状，大笑着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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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曾留意废墟后的崔芜，更不知她悄然拔出袖中匕首，光亮如水的刃面倒映出她凌厉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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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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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清楚自己的分量，贸然冲上前只有送死的份。她乱世煎熬十年，心肠早已磨冷变硬，做不出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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