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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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飞快闭眼，假装痛晕过去，手却探入枕下，握住匕首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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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来人十分守礼，不曾越过挡在床前的木屏风，只是在屏风后席地跪坐。很轻的“呛啷”一声，他拔出随身长剑，横陈于膝头，修长手指并拢，徐徐抚过如水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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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心有所感，扭头瞧了眼，只见屏风上映出男子身形，轮廓坚毅侧影挺拔，果然是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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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松了口气，握住匕首的手悄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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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船在徐州停留了一日一夜，再次醒来时，崔芜有一瞬恍惚，不知自己在哪，也分不清是真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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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从梦境中脱身而出，总觉得自己在家里，下意识唤道：“口渴，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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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使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家中，也没有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一边抱怨“让你睡觉不盖好被子，看，着凉了吧”，一边将红糖姜茶送到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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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的有人将热腾腾的茶碗递来，苦涩的汤药气味冲入鼻中，熏得人立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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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抬头，果然对上萧二沉静无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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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喝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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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的理智在一刹那归位：“什么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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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地黄，芎?，生姜，当归，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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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回忆片刻，确定是胶姜汤（4）的用药，只是少了一味阿胶，大约是药材贵重，一时半会儿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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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方原是用于温经止血、散寒止痛，正对崔芜的症状。她本想接过汤碗，不料手腕虚得直打颤，于是也不矫情，就着萧二的手一气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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