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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推开寒汀,一瞬不瞬地盯着水面,只盼下一瞬,部曲能带着崔芜浮上来。然而等了约莫半炷香,忽听水声作响,部曲探出头,却是脸色青白,面带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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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本已寻到芳荃姑娘,可她无意求生,反而用匕首划伤卑下,”部曲捂住手臂伤处,指缝渗出血迹,“河底暗流太急,卑下再去寻时,芳荃姑娘……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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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神色怔怔,不知是悲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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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汀心中不安,试探唤道:“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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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孙彦猛一踉跄,口中呛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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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投河之际,打定了要么逃出生天,要么葬身河底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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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当部曲伸出手时,她毫不犹豫地挥舞匕首刺伤对方,随后向暗涌湍急处拼命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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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身后再无部曲追逐,但崔芜憋着的一口气也堪堪用尽。窒息的痛苦挤压胸口,肺脏好似要炸裂,她拼命踩水,试图浮出河面换气,暗涌形成的漩涡却拖住她,往河底深处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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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体力有限,不多会儿就觉得手脚发沉,更要命的是,她下腹升起冰冷痛楚,刀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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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不堪水压重负,张嘴喷出一连串气泡之际,有人攥住她手腕,托着她向上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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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崔芜以为是部曲去而复返,下意识挥动匕首,却被对方轻松躲过。紧接着,她整个人一轻,耳畔“哗啦”一声,脑袋已经探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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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贪婪喘息,空气给濒临宕机的大脑注入救命的血液,她总算凝聚起一点理智,也认出救了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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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怎、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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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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