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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翻动间,羊毫笔杆不经意滚落,在他染着墨渍的袖口又添了一抹黛痕。砚台里的松烟墨氤氲着陈香,混着案头当归与黄芪的药香,在晨光里织成一张细密的网。阳光穿过雕花木窗,在他微驼的脊背投下斑驳的光影,当他抬起头时,花白的鬓角泛起细碎银光,眼角堆叠的皱纹里,却闪动着比窗棂间碎金更耀眼的锋芒——那双历经六十年望闻问切的眼睛,此刻正穿透纸面,仿佛已看见病人体内淤滞的气血在经络中缓缓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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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案边泛黄的诊脉垫,上面深浅不一的压痕,藏着无数个悬壶济世的晨昏。这方褪色的布垫,曾感受过婴儿柔弱的脉搏,承接过老者沉缓的气息,更记录着无数危重病人转危为安时的惊喜。布面边角处,几处针线细密的补丁,是二十年前一位康复的绣娘亲手所缝,针脚间还隐约可见绣着的“悬壶”二字。窗外,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将光影摇曳成古籍里的草书,恍惚间,仿佛看见少年时的自己,也是这样伏在这张案几前,跟着师父研磨抄方,窗外的槐树,那时还只是一株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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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银针辨虚实,医理探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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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被儿子搀扶着走进来,棉衣上还沾着晨霜,咳嗽时胸口微微起伏,每咳一声,眉头就皱紧一分。猫主起身扶住他,指尖搭在他腕脉上,指腹感受着脉搏的跳动——沉细而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大爷,您是不是晚上总觉得胸口发闷,想喝水却咽不下?”猫主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力量。张老汉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神医就是神医!俺这毛病,您一摸脉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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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主让张老汉侧卧在里间的诊床上,床榻铺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床单,上面叠着一床晒过太阳的薄被,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他打开银针盒,取出一根两寸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轻轻过了一遍,火苗舔过银针,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大爷,别怕,就像蚊子叮一下。”他说着,指尖捏住银针,手腕微沉,针尖稳稳刺入肺俞穴,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残影——这是“飞针”手法,是猫主家族传下来的绝技,三百年间,能熟练掌握的不过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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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入穴的瞬间,张老汉突然“啊”了一声,布满老年斑的手背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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