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忏悔与毒饵

恶感，在这一夜，被那枚小小的石子彻底引爆，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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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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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她会被逼疯，甚至可能像刘老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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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厕所。等他回来时，却发现林美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睡着，而是直挺挺地坐在床边，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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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大半夜不睡觉，坐着挺尸啊？”***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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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华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他，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们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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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哪儿去？你他妈梦游呢？”***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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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查了！刘老头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林美华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深陷进去，“那些人是来灭口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就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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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吧！”***吃痛，一把甩开她，又惊又怒，“什么灭口？什么当年？刘老头死了关我们屁事！我看你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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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疯！”林美华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积压多年的恐惧和秘密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当初逼我去动那个刹车！要不是你贪图那笔保险金！我们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哥哥嫂子怎么会死！小满怎么会变成孤儿！现在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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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要把积压在心里所有的毒汁都呕吐出来，声音尖锐而扭曲，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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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愣住了，随即脸色大变，惊恐地扑上去死死捂住她的嘴，眼睛瞪得溜圆，压低声音怒吼：“你他妈给我闭嘴！你想死别拉着我！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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