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忏悔与毒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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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浓稠如墨，主卧内，林美华的呼吸粗重得如同破旧风箱。那枚带着铁锈痕迹的小石子，此刻正躺在她汗湿的掌心，却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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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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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那辆黑色的轿车，那个鹰隼般的老者，晚上中山装男人的上门询问，还有这枚……这枚和刘老头家窗外碎砖同样质地、同样带着不祥铁锈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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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像一张不断收紧的网，将她死死缠裹，拖向那个她拼命想要遗忘和掩盖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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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们来了……”她牙齿咯咯作响，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了睡衣，“刘老头死了……下一个就是我……就是我们了……”***沉重的鼾声在一旁响起，对此一无所知，更让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孤独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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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血淋淋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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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地递过来那包特殊的工具，脸上是贪婪和狠厉：“……放心，就动一点点手脚，看起来就像意外磨损……谁也查不出来……那笔保险金够我们潇洒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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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的手，在昏暗的车库灯光下，伸向那辆熟悉轿车的刹车系统……金属摩擦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像恶鬼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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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林国栋温和的笑脸，嫂子陈静给她织的毛衣，小满糯糯地叫她“姑姑”……这些画面与车辆失控翻滚、火光冲天的惨烈景象交替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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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久远的……当年那几个穿着同样冷硬制服的人找上门来，询问西北往事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和警告……“管好嘴巴，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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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刘老头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他嘶哑地警告她：“……那件事没完……那些人会找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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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恐惧、愧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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