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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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珩离开后，工作室里那根紧绷的弦似乎缓缓松弛下来，但空气中仍残留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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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倾辞的脸色，见她依旧面无表情地专注于工作，便也不敢多问，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整理资料的动作比平时更轻、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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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辞重新将放大镜灯戴好，灯光下，《秋庭戏侣图》的破损处纤毫毕现。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全部心神沉入这幅跨越数百年的古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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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方才那一幕却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傅衍珩骤然逼近的身影，他几乎要触碰到师父笔记的指尖，自己格挡上去时他手腕传来的、隔着手套和大衣衣料依旧清晰的力道，以及他最后那双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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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与人发生如此直接的、近乎冲突的肢体接触。傅衍珩的侵略性，超乎她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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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画心右下角那处特殊的霉斑上。霉斑下的印鉴轮廓，在专业灯光下依然难以辨认，但那日指尖传来的冰冷刺痛感和阴郁情绪，却仿佛烙印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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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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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来高倍率的数码显微镜，小心地对准那片区域，屏幕上顿时呈现出放大后的纤维结构和霉变细节。她仔细调整着焦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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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寂静的观察中悄然流逝。窗外，天色愈发阴沉，似乎酝酿着一场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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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接了个电话，捂住听筒，小声对沈倾辞说：“倾辞姐，是《艺术收藏》杂志社，想约个专访，还是关于修复师专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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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掉。”沈倾辞头也未抬，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闷，却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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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小雨熟练地回复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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