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书面色涨得通红,其实他是想私下里替自家母亲赔不是,询问两人的亲事是否还能转圜。
但江月并不肯同他私下说话,可当着恩师的面,当着外头越聚越多的乡亲的面,他也不愿意直接说自家母亲的不是。
看到他纠结为难到极致的神色,江月也品出来一些。
他也确实称得上是雅正的读书人,不然不会江父对他那般满意,只见一面便同意招他为婿。
但不论宋玉书本人多出色,多无辜,这门亲事终究是要退的。
所以宋玉书嗫喏了半晌,仍然没有开口后,江月就道:“其实你想说的我大概猜到一些,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下说不出口的理由,就注定这桩亲事只能作罢。”
宋玉书现下说不出话的原因,自然是他不愿意在人前批判亲母的不是。孝顺过头,就成了愚孝。
今日尚且如此,真要成婚了,他能做到约束秦氏吗?
真要能做到,又怎么会有前头秦氏上门为难和羞辱许氏呢?
自然是办不到的。
宋玉书并不愚笨,很快明白了其中关窍,顿时脸色煞白。
“所以多说无益。”江月平静地道:“咱们还是就是论事,接着说如何退还聘礼。”
宋玉书闭了闭眼,接受了现实,并没有再做那歪缠的事,只道:“我母亲说的不错,家中确实没有那么多余钱。但是岳……江二老爷在时送的一些书籍笔墨和衣袍,我都妥善保存着,未舍得用过。就先退还这一部分,另外我素日里为人抄书代笔也积攒了一些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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