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他的剑锋所指,其余的南梁国土,如果此时传出内乱,内忧外患之下,南梁怕是招架不住,那时候便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况且,况且……顾青还在那里……
打仗最怕的就是军心不稳,南梁一乱,粮草供给不上,人心惶惶,将士吃不饱饭,这一战必败。
也是这时,季卿语开始重新打量崔灿,猜测她来这里告诉她的意?图,说出的话里,是少见的冷寒:“崔姑娘究竟为何而来?”
“还人情罢了。”
“天下动荡,便是崔姑娘用来还的人情?”
崔灿却摇头笑?着:“此事我记在心中多年?,今日也是第一次说给旁人听,顾夫人想说我是宵小?之辈,怕是冤枉我了,我守口如瓶这般多年?,南梁一直安定,可?如今告诉了顾夫人,这事便传出去了,你说这事是怪我好?还是怪顾夫人好?”
“巧舌如簧!”
崔灿重新戴起斗篷,她来时悄静,走时也无声息,季卿语记得自己前?些日见到崔灿时,才说她身上有什么不同了,但如今再瞧,隐隐懂得了些。
崔灿从顾府出来,下人递给她一盏白色灯笼,她接过,走在刚下完雨,油亮的石板路上,灯火湿淋淋的,把?人影照得模糊,从地上的光影看,像是撒了一地的盐里,碎着一地的光。
她走到巷道中间,快要转弯时,忽然看到巷口那处停着的马车。
里头的人掀起车帘,只是昏暗的夜色依旧叫人看不清神色,崔灿看着里头的人,先是对他摇头,对他作了一揖:“殿下当年?的恩情,我已然还了,如今便算两清吧,从今以后?,您走您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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