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初成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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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感到一种奇异的愉悦。这不是力量的快感，而是掌握的喜悦，如同画家终于驾驭了最难调的色彩，音乐家奏出了最复杂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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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突然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梦境碎片骤然加速，变成令人眩晕的漩涡。各种声音、影像、气味疯狂冲击着凌夜的意识——尖锐的笑声、腐烂的甜香、扭曲的色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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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咬紧牙关，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指尖的光晕上。那两点微光成为风暴中的灯塔，任凭外界如何混乱，依然稳定地散发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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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暴骤然停止时，凌夜几乎因惯性向前倾倒。但他稳住了身形，也稳住了指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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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轻轻颔首：“初步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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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如同赦令，凌夜终于允许自己放松下来。光晕缓缓消散，留下指尖细微的麻痒感。极致的疲惫涌上，但与之相伴的是一种深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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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种感觉。”莫里斯的声音变得严肃，“这只是控制力的入门。梦灵的奥秘远比这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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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锐利地投向墙角。那片阴影正在剧烈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试图挣脱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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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感到一股熟悉的寒意：“那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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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按在凌夜额头上。一段陌生的记忆洪流般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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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碎片中，一个披着星尘斗篷的身影正在与某种无形之物对抗。那身影的手指以不可思议的精妙操控着梦灵，编织出足以笼罩整个世界的网络。而在网络中心，一团巨大的阴影正在挣扎，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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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突然中断。凌夜喘着气，发现自己回到了安全屋中。墙角那片阴影已经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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