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左右两柱间又摆上了两排紫檀木长案,司礼监四大太监又都站在了左边的长案前,内阁的五大阁员又都站在了右边的长案前。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候帷幔里传来那一声铜磬声。
这一天偏又没有一丝的风,大明朝决定国策的这
严嵩这一次没有坐下,声调沉重地回道:“朝局一误再误,内忧外患并起,罪在内阁。臣身为首揆,愧对君父。圣上,就让臣站着回话吧。”
“两回事。”嘉靖有意放慢了语速,“几十年了,朕不愿意说的就是朝局。今天还是这样,朕不跟你们议朝局。朕只想说一个话题:父子!”
所有的人都是一震。在徐阶高拱张居正心中认为这话针对的是裕王,在严世蕃认为这话直指自己而来。还有吕芳和他的那三个秉笔太监干儿子,今天也不如平时心中有底了。所有的人脸上的汗都比刚才流得更多了。
“严世蕃。”嘉靖这时点了严世蕃的名。
“微臣在。”严世蕃一颤,立刻跪了下去。
嘉靖:“八十多的父亲了,扶他坐下。”
“是。”严世蕃又站了起来,扶着严嵩在绣墩上坐了下来。
“你们都看见了。”嘉靖慢慢说了起来,“朕今天把儿子也叫来了,不是叫他来参加你们议政,而是叫他来和你们一起说说这天底下做父亲的和做儿子的关系。”
裕王的头低得更下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嘉靖:“从古至今,最难的是什么人?不是皇上,不是首揆,也不是司礼监秉笔大太监。什么也不是,最难的是父亲。先说朕自己吧。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身子弱,朕淡泊世事,对他管教也少,但操心并不少。今年他给朕添了个孙子,这是为我大明朝立了一大功。为父为祖,朕赏了他媳妇家十万匹丝绸。今天,我这个儿子把这十万匹丝绸都退还给朕了。”
所有的人都把头低得更下了,唯恐有一丝表情流露。
嘉靖:“这是儿子不认我这个父亲,还是孙子不认我这个祖父?”
裕王在他身边倏地跪下去了,在砖地上碰了个响头,便趴在那里。
徐阶高拱张居正的心也都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好久,嘉靖才接着说道:“都不是。我这个儿子是体谅做父亲的艰难,这才将十万匹丝绸退了回来。也不是退给朕,而是退给江南织造局。因为有人打着朕的招牌把粮借给了灾民。这个粮朕得还,父债子还,朕的儿子是为了替朕还债了。谁叫我大明朝国库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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