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越来越多的耐心和温存来开解他,此事会让人成瘾,他总想再多向她讨取一二分怜悯,又不忍惹她心疼。
他抬手捂住了谢及音的眼睛,“然。”
“王家是我立出来的靶子,也是我给王旬晖和王瞻的机会,”裴望初同她解释道,“如今太原王家的家主是王旬晖的叔叔,王瞻的叔祖,他靠资历压人,把持着王家。御史台攻讦王家,朝廷下诏令其自改,若是王旬晖和王瞻能趁此机会将家主拉下马,整治王家,既是救王家一命,也是给其他观望的世家指了一条明路。”
“若是子昂他们做不到呢?”
“那王家就是儆猴的鸡,我要拿王家开刀,把这改税的钟敲得再响一些。”
覆在眼前的掌心温暖干燥,指间有金丝桐木的清香。
谢及音问:“若是事不成,难道你要把他们都杀了?”
“不杀无以敲山震虎。”
“子昂曾与你出生入死,临危相托,你真的舍得吗?”
裴望初声音散漫道:“若说别人还有可能舍不得,单凭皇后娘娘这一声声子昂,届时出了事,我第一个拿王瞻开刀。”
谢及音微愣,哑然失笑,“你吃他的醋?”
裴望初自身后拥住她,枕在她肩上问道:“不应该吗?毕竟你险些要留在建康与他一起,将我抛弃在洛阳不顾。”
还有当年他离开公主府后,将他的衣服赏给了王瞻,又是给他斟茶,又是给他整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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