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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及音侧耳仔细听了听,评判道:“此材虽好,仍不如我从前那张,那是我仿着月出的样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有八分像的。”
“琴也要人养,”裴望初温声劝她,“委屈你先用着,待我寻隙去趟胶东,从老师院中的桐树里找块与月出相仿的料子,再给你重制一架,好不好?”
谢及音闻言颇为满意,抬手悬于桐木上,十指游动,隔空弹奏了一曲《文王操》。
这场景让裴望初又想起了从前事,谢家竹林暗处,他曾远远看着她欲抚月出而不敢。那时只觉得遗憾,如今却觉得后怕,若是此后没有发生这么多阴差阳错,他们此世恐都要错过了。
“怎么了?”见他眼里的笑意渐沉,谢及音疑惑道,“难道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惹你伤心了?”
裴望初道:“殿下从不曾辜负我的心意,一直都是我辜负你。”
“又在说什么疯话?”谢及音不喜欢听他说这些,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什么辜负不辜负的,晦气死了,讨打是不是?”
明明是她先提的,裴望初尽数认下,从善如流,“嗯,你不爱听,我不说了。”
“此琴虽不如月出,但仍十分合我心意,待它制成,我要你每天都弹给我听。等调试十年八年,必也是一张名琴。”
她坐于琴侧,拽着裴望初的衣领,让他俯身下来。
梅子色的口脂清甜如蜜,主动递于唇齿间,与他尽入腹中,不留一寸颜色。
“眼下的事尚忧思劳怀,从前事就别去想了,非我昔年饮冰雪,何得今朝酒茶香,七郎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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