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梁薇脑子里一下子冒出那个令人羞涩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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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了阿亚一把:“赶紧走吧你,路上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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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亚“嗯”了一声,脚却没动:“还有一会儿,聊会儿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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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梁薇见时间还早,搬了块石头让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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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坐,转身对向戈壁,眼睛眺望着远方:“其实能去成,挺开心的。今年转场结束那会儿,我跟我爸说想回手工店,差点吵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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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没跟他好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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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已经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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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水台旁边的栏杆前面,阿亚把手扶在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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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亚说:“转场那几天,天不亮就得起来赶羊,晚上蜷在毡房里,浑身骨头都散了架。趁我爸喝奶茶的功夫,我说想把奶奶教的刺绣捡起来,用作这次文创设计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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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把手里的瓷碗‘哐当’往地上一摔,奶茶洒了一地,瓷片溅得到处都是。骂我一个男人就该跟草原上的雄鹰一样刚硬,而不是手捏绣花针,像个姑娘。我在库车开手工店,他本来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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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亚像是又看见当时的样子:“他骂我没出息。说家里几百只羊等着喂,草场要照看,放着正经日子不过,偏要弄那些‘不能填肚子’的手工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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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争,说这些手艺不能丢,传统文化需要有人来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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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了,伸手把我搁在角落的绣绷子拽过来,扔到毡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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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亚的爸爸是老牧民,一辈子守着牧场,在他眼里,踏实养羊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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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薇问道:“你没跟他动手吧?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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