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探视

方清昼说：“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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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说：“我们这里统一时间安排洗漱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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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接受！”方清昼暴怒吼道，“我现在就要洗澡，给我放水！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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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考虑了半分来钟，说让她等等。周围病房也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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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昼背靠着门板颓唐滑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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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斯底里地宣泄过后，一股困倦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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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清昼即将阖上眼睛，密码锁传来解锁的电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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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昼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推力，挪动着朝旁边让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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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递来一个塑料盆，里面装着换洗的衣物，以及一些清洁的物品。不是精神病院统一的病服，是从她行李箱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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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昼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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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光线同样晦暗，来人戴着个偏大的口罩，将眼睛以下遮得严严实实。包裹着不合身的白大褂，低着头跟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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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昼的注意力全被她的眼睛吸引。那是一双写着安定、融和的眼睛。从上方俯视的角度，给她一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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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将脸盆塞进她的手里，短促地说了句“不要吵”，便把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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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这个人——方清昼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很明确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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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没有由来没有根据，却让方清昼不轻不重半悬着的心稍稍回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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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的记忆可以混乱，但是刻进遗传物质的直觉无法轻易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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