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知今夜几人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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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上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江遗雪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郑小南的眼睛，后方的人群也都愣住了，下意识地连连后退，生怕那柄利刃回过头来误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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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身如鬼魅，神台清明，从未觉得多年学习的剑法、武功如此融会贯通，如秋风卷叶一般，易如反掌地杀尽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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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村民们神色惊恐地四散逃走，只剩徐弗几人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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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周边能听见的只有殷上一声一声、渐趋于平缓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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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色的雾气呵出来，混合着满地的血气，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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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眼中一片血红，盈满了毫无感情的漠然，似乎还沉浸在刚刚无情的杀戮中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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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慢转头，看向仅剩的那几个人，默然无言，几息过后，江遗雪将郑小南交给徐弗，提起衣摆，快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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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在她眼前站定，殷上的眼中才映出他的身影和面庞，一片洁白的雪花落下来，盈坠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轻轻一闪，又迅速地飘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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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遗雪眼睛里似有恐惧，又有迟疑，动了动唇，半晌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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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他才抬起手，仔细又轻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粘稠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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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他的衣袖在自己脸上轻轻拭过，殷上岿然不动，只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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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很轻，有些喑哑，似乎随时会被风雪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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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遗雪手下不停，轻轻嗯了一声，过了几息，又说：“害怕，但不是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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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殷上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一下子有些泄力，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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