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知今夜几人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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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临近村口的一户人家打开了门，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头发花白，颤颤巍巍地靠近他们，浑浊的眼睛眯了眯，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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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她说话，屋内就又跟出来一个五六岁上下的小男孩，警惕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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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咬了咬下唇，怯怯地看着她，说：“婆婆，敢问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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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婆婆点了点拐杖，说：“这是东沛涵州城外的莲山，你们二人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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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眼里浮现出惶恐，道：“我们是从定周来的……这里竟到了东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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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见他们二人风尘仆仆，满身尘土，也以为他们是逃出城的百姓，语气和软和了三分，问：“你们俩怎么回事，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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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道：“我们姐弟二人原是定周滈州人士，父母都是小生意人，几年前我父亲走了……前段日子我继父趁我母亲不在家，竟要把我们姐弟二人卖到风尘之地……我们是拼了命才跑出来的，本想去序州找我母亲……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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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那老婆婆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怜惜，道：“可怜孩子，你们要去序州，那已然走反了，这都到了东沛了，”她看向包着脸的江遗雪，问：“这孩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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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道：“我们二人是凫过沛水的，冬日河水寒凉，弟弟有些发烧，我们想来问问路，又怕过了病气给你们，故而将他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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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婆婆叹了口气，道：“真是好孩子，进来喝碗热茶再走吧，冬日下水，可是要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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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便颤颤巍巍地拄着拐走在前面，那小孩扭头看了他们几眼，依旧一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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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忙感激地应了声好，拉着江遗雪的手跟着那老婆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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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矮的小屋被一些粗细不一的木桩和石头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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