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鸳鸯水边跃出地面时,霞光映红了小半边的草原和天空。
亘古不变的朝阳的抚爱之下似乎依旧是百年未变的怀荒城。若是太阳有记忆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惊讶於此时的城池笼罩在一片裊裊炊烟之中:
这座大漠草原边缘的小小城池的居民向来没有在这个时候吃饭的歷史。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种叫做贤者时间的状態。
杀累了抢累了的镇兵干了一晚上他们甚至他们的祖辈想干却一直不敢干的事情,摧毁一切压迫和毁灭一切秩序带来的巨大刺激和战慄已经逐渐褪去。
他们的妻儿从豪强狼藉的仓库里寻来了不多的粮食,拾取燃烧倒塌的房梁画栋为兴奋了一夜的丈夫们煮上一碗难得的稀粥。
几乎所有镇兵在端著碗时都迟疑了至少那么一下,我是谁,我在哪,我都干了些什么。
目光稍稍往旁边挪一挪:
居住在城南,旁观了一晚上背德刺激的僚吏军官们也陷入到一种既憋闷又亢奋的、另一种形式的贤者时间。
他们一向是这个城池、这个军镇实际运行者和维护者,他们鄙视著、恐惧著细民的欲望,艷羡著城池真正权力者的支配力、幻想著正南方千里外高门士族的生活,但更是愤怒著、无奈著自己仕途的无望和软弱无力。当奉之为圭臬的道德底线活生生的破灭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当真正权力者的体液泼洒到身上后,他们也曾陷入一种莫名的癲狂和兴奋中。
当朝阳安抚下沸腾的激情,他们也开始扫视自己,我该去做什么,我还能做点什么。
目光继续扭动去看城池东西轴线上,还能发现第三种贤者时间。
城东和城西高深宅院的火光已经黯淡,黢黑而又殷红的砖瓦房梁默默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