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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澄提议去医院对街的咖啡厅坐一下。我们靠窗坐,她把刚刚在走廊抓的三张画面传到我手机:护士帮阿伯把手指一根根抠开的那个耐心、窗边yAn光照到吊点滴架上留下的斜影、妈妈睡着时口罩下微微起伏的呼x1。
「你拍,我写。」澄说,眼睛盯着萤幕,「我们把这段日常做成一个很小的东西,名字我想好了——《白光底下》。」
她不问我愿不愿意,而是像说我们今晚要吃什麽一样自然。我点头:「那我负责把咖啡厅自动门一打开就被风吹起的那一角纸巾也拍进去。」
澄笑:「好,标题就叫〈纸巾起风〉。」
我们像是在病房对街开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这种不隆重的认真,让人心里有东西慢慢靠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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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窗与新的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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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找到普通病房那一层楼走廊尽头的窗户。窗外是城市的灯,太亮,看不见星星,但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一点cHa0。澄把额头靠在玻璃上,玻璃上立刻凝出一小块雾。
「晃。」她偏头看我,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种坚定得很慢的光。「以後如果再遇到什麽,我想先听到你的害怕,再听到你的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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