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夜不归宿,私下出宫,此事可比皇子生母不详严重多了。
谏言和奏章如雪花般纷纷扰扰,恨不得在陈玄卿身上砸出个窟窿。
但陈玄卿“死性不改”,下了朝仍是一匹骏马出宫去。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陈玄卿母妃忌日那天,一辆马车驶出了皇城。
春寒料峭,孤零零的墓碑前枯草横生,偶有山间寒风拂过。
望着陈玄卿清理野草的背影,覃如俯下身替小儿系好披风,摸着他的头道:“去,找你爹爹。”
陈怀瑾刚学会走路不久,踉跄着上前抓住了陈玄卿的衣角,口齿不清地喊了声:“爹...”
陈玄卿将他抱起,回头看了眼覃如。
“来都来了,让他同祖母请个安吧。”
覃如紧了紧披风,往避风口站了站,给他留足了空间。
看着石碑上的母亲名讳,陈玄卿的记忆恍惚回到了曾经。
幼年来祭拜的那次,指尖触及石碑,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冰冷。
但这次...
怀里温软的身子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身后是他打定主意相伴终生的小女子。
万千思绪汇聚在心头,能说出口的只有寥寥几字:
“母妃,伯言过得很好。”
“再也不是孑然一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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