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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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藏岳接过玉瓶时，触到他指尖的颤抖，停不下来。走出丹房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葫芦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沉闷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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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丹房才真正属于周藏岳。他会搬张竹榻到后院最偏僻的角落，那里有棵老槐树遮挡，不易被人发现。借着月光催生五行草时，他总是格外小心，先侧耳听半晌，确认二长老的呼噜声从丹房传来，才敢开始。银辉洒在掌心，与草叶的五色灵气交织成网，他念动心法口诀，天地灵气便顺着经脉涌入丹田，再从指尖缓缓注入草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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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伏魔精，内安真性……”密文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响，五行草的叶片便一片片舒展开来，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有次他正催生得起劲，忽然听见丹房方向传来动静，慌忙把刚长出的五行草藏进柴堆，心脏跳得像擂鼓。等了半晌却没见人来，才发现是风吹动门扉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默念“嚼嚼咽了”，把惊吓咽进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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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急着将灵气引入丹田，而是学着二长老说的“顺其势”，让灵气在经脉里慢慢游走，像春日融雪般浸润每一寸脉络。有天夜里，他正专注地催生新草，忽然感觉丹田微微发烫。低头一看，气海中央竟浮着一粒米粒大小的光点，五种颜色在里面缓缓流转，像缩小的五行草。他惊喜地想运转灵气靠近，光点却“啵”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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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二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里还捏着酒葫芦，月光在他身上镀了层银边，“五灵根要稳，就像这五行草，得慢慢养，拔苗助长只会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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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藏岳慌忙起身：“师父……我……”他想说自己不是偷采，却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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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二长老摆摆手，月光照在他脸上，平日里的凶戾淡了许多，“你比那些蠢货强，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灌了口酒，转身时低声咕哝，“当年要是有人肯教我这些……”后面的话被风吹散，没入夜色里，只留下酒气在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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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藏岳重新坐下，看着掌心的五行草在月光中轻轻颤动。他忽然明白，二长老或许早就知道他在借五行草修炼，只是没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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