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雨欲来

说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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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宗门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白日里总能听见前山传来的号角声，三短一长，是警戒的信号。巡逻弟子的脚步声从早到晚不断，靴底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匆忙的节奏。七玄剑罡阵的光罩比往日亮了许多，却透着不稳定的闪烁，时而明时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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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藏岳的生活却出奇地规律。清晨天不亮就起来练控火，青焰炉的火苗在他指尖从青转红，再从红转白，稳定得像凝固的光带。他能让火焰在炉口凝成莲花的形状，花瓣层层展开，却不烧到炉壁分毫。二长老会坐在对面的蒲团上喝酒，眯着眼睛看他操作，偶尔哼一声：“偏了，火心再收三分，炼丹时差一丝火候都不成。”或是在他手忙脚乱时递过一块湿布：“急什么？火候到了丹药自会成形，心躁炼不出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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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到了交付丹药的日子，二长老的情绪总会格外低落。他提前三日就将炼好的丹药分装进玉瓶，标签写得工工整整，墨迹干透了还要用指尖细细描摹一遍，却迟迟不肯交给前来取药的内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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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藏岳曾撞见过他对着空药柜发呆。夕阳斜照进丹房，将老者的身影拉得细长。二长老枯瘦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柜门上那个被摸得发亮的“丹“字，昏黄的光线照在他脸上，竟分不清那些晶莹的是未干的酒渍，还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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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蹊跷的是，每逢此时夜里，总会有身着青衣的陌生弟子前来。他们不取丹药，专收丹渣，尤其那些暗红色的结晶。那些人面无表情，动作却极利落，将捡出的结晶用特制的玉盒盛装，封上符箓，全程不与任何人交谈。二长老只是默然看着，攥着酒葫芦的手指节发白，直到那些人离去，才仰头猛灌一葫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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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该交药了。”周藏岳轻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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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猛地回神，抓起酒葫芦灌了半盏，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滴，声音含糊：“凡人都愚昧，只知道求丹救命，却不知这丹药……”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把玉瓶塞进周藏岳手里，玉瓶冰凉的触感传来，“你去交，就说我在炼新药，没空搭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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