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干净。泥土会灌满他的指甲缝,潮湿的土腥气和植物根茎断裂后散出的青涩气息长久地萦绕在他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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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里的其他仆役,多是做了多年的老人,彼此间自有其熟稔和疏离。对于这个突然安排进来的,沉默得近乎阴郁的少年,并无多少热情。他们会使唤他去做最脏最累的活,比如清理沤肥坑或是给大片的地栽花卉松土;会在吃饭时,自然而然地将他挤到角落;会在背后用他恰好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议论着关于“暗谷”、“罪奴”、“命硬”之类的碎语,目光中掺杂着好奇、戒备与一丝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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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对此一概不理。他只是沉默地、近乎麻木地完成着分派到他头上的每一件活计。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对抗身体的疲惫与疼痛,用于记住各种花卉那拗口的名字和繁琐的习性,用于在日复一日的艰苦劳作中,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身体里那悄然滋长的、源自猲狙血元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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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发现,这花圃的活计虽苦,却也有其意想不到的好处。这里地处内院边缘,人员相对简单,比起百器坊,监视的目光似乎松散了些许。更重要的是,这一方天地,充满了蓬勃的生机。那些花草树木不会说话,不会探究他的过去,只会依循着自然的规律生长、绽放、凋零。在低头除草、抬头浇水的间隙,他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闻到雨后泥土的清新,看到露珠在花瓣上滚动折射出的微光。这些细微的、属于生命本身的悸动,隐隐安抚着他内心深处那经年累月的惊惶与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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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花圃提供了一处相对固定的居所——一间紧挨着花圃围墙搭建的、低矮狭窄的耳房,与钱老花匠的房间隔着一个堆放杂物农具的棚子。这里远比之前杂役通铺要安静、私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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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谷中出来之前,那枚猲狙王的血元丹已被他服下,他不知道该如何汲取其中的力量,那磅礴的能量波动时,常常让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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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作虽耗尽气力,那血元丹蕴含的至阴能量却在他休憩时悄然流转。如暗涌的冰泉,滋养着他劳损的经脉,驱散肌肉灼热的酸痛。疲惫不至积重,暗伤加速愈合,次日醒来,身体竟比前日更凝练一分,五感亦愈发敏锐,旁人只道他年轻耐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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