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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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方便，你说。”沈自谦忙不迭的应声，满脸希冀的望着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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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一个女子，两个工匠毕竟是外男，我老在他们跟前晃悠也不是事儿，您看您能不能帮我监工？”沈音说的一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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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沈自谦拍了拍沈音的胳膊，“这种事情，你该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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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抿唇笑了笑，“那就太好了，多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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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看着沈自谦眼里重新燃起的光，像蒙尘的烛芯被拨亮了些，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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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是真怕和外男打交道，先前一路流浪到婺城，遇到多少事多少人，去买米还在集市上跟粮铺老板讨价还价，跟高利贷刘老财掰扯利息，早把那点女儿家的拘谨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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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瞧着这位昔日的吏部侍郎，近来总闷在西厢房的角落里叹气，枯瘦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衣裳磨平的补子，那模样看得人心头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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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让他管着这木工活计，既能转移心思，也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靠晚辈养着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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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亮，鸡刚叫头遍，沈自谦就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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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出沈音昨晚熬夜画的简易图纸，那纸是糙纸，边缘毛躁，线条却画得工整，桌腿的弧度、桌面的尺寸都标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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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图纸叠得方方正正揣进怀里，又从墙角拖出个小马扎。那是张松青先前给孩子们做的，凳面磨得发亮，腿有些晃，他用麻绳紧紧缠了两圈，才端端正正坐在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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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傅和王师傅踩着露水进了院，刚把松木和榆木架在木架上，沈自谦就颤巍巍地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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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指着图纸上的椅腿说：“两位师傅，你看这处，我闺女说要做成外圆内方的弧度，坐起来既稳当，又比直愣愣的腿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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