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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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讲起了从前，“我们不是总在深夜里讨论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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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杀人时，惶恐不安，噩梦缠身，米克则干脆吓哭了，连尿了好几夜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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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只有你，总用各种理由回避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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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希里安不想说，提姆与米克就有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些，直到此刻，提姆的好奇心冲破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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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期待地看着希里安，“当你杀死贝尔时，你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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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安深吸一口气，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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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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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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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和你的不安、米克的恐惧不同，当我亲手杀死贝尔的那一刻，我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巨大的欣喜……不，是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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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安终于将那在心里蔓延的可怕事物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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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骨髓，令我的发抖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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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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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惑了很长一段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某个潜在的病态杀人狂，就和小说里的那些反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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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自己是这样的存在，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安与迷茫，直到今夜……我终于看清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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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安回忆起自己赐福凝聚起真正形态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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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希里安本以为是自己经历的无数杀戮，才令赐福·化育万相演变为了赐福·憎怒咀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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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这并非来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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