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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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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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尚未愈合的疤痕旁，是大片大片新生长的鳞片，它们刺入伤口中，弄得一团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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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污染了，自然也包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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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用更开朗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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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人生这种东西，还挺奇怪的，随便一点小转折，就会把我们弄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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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安强忍情绪，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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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过你收藏的那些小说，我很喜欢里面的一些爱情故事，什么年轻小伙爱上雍容贵妇，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努力，只要每天陪贵妇花天酒地，直到某一日因过度纵欲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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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哭笑不得道，“和故事里的人生相比，我们的人生就未免有些黑暗疯狂了，总是在挥剑，没有片刻的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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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希里安，仔细想想，我们没能过上那纵欲的生活，但至少也没有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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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开玩笑道，“死在床上未免有些太窝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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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安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更像是为自己预设了一个荒谬的人生，并因自己没有过上这样的人生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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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自嘲与调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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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露出无奈的笑意，紧接着，他想起来了什么，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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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希里安，当你亲手杀死贝尔时，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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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安欲擒故纵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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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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