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路 这世道

头发，传出的味道便是如此，其实也不算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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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将从壮实汉子身上搜出的家书烧毁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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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生说，山下马匪众多，我们三人骑马太过显眼。我们原路返回山下，等待三日；若见不到大福商队，便从泰州绕路去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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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逖二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随后三人把脚下的尸体摸索了一遍，牵上马匹，趁着夜色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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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精瘦汉子身上摸出的银两最多，足足三十多两；那书生身上也才七两多些；至于那个壮实汉子，九里从他身上只搜出了一袋铜钱，还有一封他女儿写给他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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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路过酒肆，便径直赶往最近的镇子。到了钩郊镇后，找了一家客栈，便各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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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里感到自己晕乎乎的，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着，身处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地方。突然，他感到脚下有什么在动，低头看去——原先的土地竟变成了一双又一双的手！每双手都不一样，密密麻麻地铺在地上。他抬头望去，四周也全是一双双手，像一片海，一片蠕动的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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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双手猛地拖住九里的脚踝。九里只觉身子一僵，那手便用力往下拽，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接着，更多双手游过来抓住他，他只感到自己正慢慢被拽入这片由手组成的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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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九里！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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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付逖和足斛在自己旁边摇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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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九里睁眼，付逖赶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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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一直重复喊‘不要、不要拉我、松开我’，足斛便赶紧把我叫来了。你喊了都快半炷香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把你叫醒——你嘴唇都发白了，是做噩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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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点了点头，想起身，却感到浑身使不上力气，便缓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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