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甚至将她挤走的致命枷锁。所谓的“让其他同志参与”,无非是想分走她的项目主导权和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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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迎上钱主任的视线,声音清晰而稳定:“谢谢钱主任提醒。我的家庭情况就是这样,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组织需要了解,我会实事求是地写报告。至于工作,我会注意方式方法,但也一定会尽全力、高质量地完成组织交给我的每一项任务,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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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不卑不亢,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妥协让步,让钱主任像是蓄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他挥挥手,语气淡了些:“行吧,你有这个觉悟就好。报告尽快交上来,这周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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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雪拿着那份空白的、却仿佛重若千钧的表格回到座位,看着上面需要详细填写的“家庭成员姓名、职业、政治面貌”、“有无历史问题或受过何种处分”、“主要社会关系及政治情况”、“与家庭成员关系是否和睦”等栏目,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沉重。这个时代特有的政治压力和人际关系倾轧,通过这种方式,再次精准地找到了她,试图将她拖入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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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吸饱墨水,开始一笔一划地、极其工整地填写。写到父母情况时,她笔尖顿了顿,墨水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她闭了闭眼,将原主记忆中那些冰冷的片段驱散,最终还是写下了“父亲苏建国,母亲李秀兰,务农,政治面貌群众,无历史问题”。在“关系是否和睦”一栏,她犹豫片刻,写下了“一般”。她不想撒谎,也不屑于撒谎,更不愿为了讨好谁而违心地写下“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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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等办公室里人都走光了,才将填好的表格对折再对折,塞进了钱主任办公室的门缝里。做完这一切,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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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楼,天色已彻底暗透。深秋的夜风呼啸着刮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带着刺骨的凉意,直往人脖子里钻。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军装外套,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缩着脖子,慢慢往宿舍走。路灯昏暗,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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