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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我没叫人跟娘说，但是咱娘那个人就爱跟人唠，兴许街坊邻居到家里一说，她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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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是，太子被废这么大的事，用不了一个月就会传的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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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攥紧了袖子，仰头说：“你回去一定跟娘说，叫她记住还有我这个女儿，若我这辈子还有回京的机会，定会去她面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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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平安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鼻酸，应她：“你放心，我一定告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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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将近深夜，张平安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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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京中来的狱卒在燕京城内歇了一夜，第二日便踏上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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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瘠的山路上，拉满干草垛的驴车慢慢悠悠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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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垛后头坐着一高一矮两人，在寒风中依偎，垂下驴车的小腿随着车行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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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来路，枯树枝交错遮掩的山下是硕大的燕京城，清晨第一缕光从遥远的山那头升起来，刺破轻浮在城中的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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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京城秋意正浓的时节，在北地却寒风不息，如入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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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化为白雾，鼻子脸颊都冻得通红，亏得身上穿的厚，坐了半个时辰的驴车，五脏六腑也没觉得冷，只是手上脸上冻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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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将裴珩的手藏进自己袖子里，怕他娇嫩的小脸被冻伤，把人整个拢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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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一开始还觉得这样很不得体，渐渐被冻得很了，手脚都打颤，为了保住两人之间难得的温度，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紧紧抱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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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抬眼看月栀，她正望着远处的高山，一双眼睛被晨起的阳光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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