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天子

洛之却觉古怪至极，目光触及木椟的一刻，心口便突突直跳，那漆身太过浓稠，仿佛有鲜血要从细缝中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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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君微微一笑，为燕王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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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头颅齐颈而切，摆放在那里，边缘血肉翻涌，血渍已呈紫黑，待仲长君将人头小心摆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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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怨毒的眼珠骤然与萧洛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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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浅笑：“来，认认看你的亲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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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之神情骤变，撑着地面的手隐隐颤抖：“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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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君笑道：“陆大人此前立下战功，得陛下信任，加封校尉，领军前线，然陛下曾告诫过行军方略，切勿贪功冒进，校尉大人仍旧罔顾旨意，险些带兵覆灭，故而，校尉大人只好献上这颗头颅，来向陛下谢罪，实在可惜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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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燕王既如此有谋断，不如想想，你的头颅与这头颅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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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之垂眸，那人头空洞的双眼仍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一颗心狂跳不止，听到自己开口：“今日之事，是臣弟鲁莽，思虑欠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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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闭了闭眼，再抬首，面色已恢复如常，“臣弟会给元二小姐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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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君赞道：“燕王能通达如此，陛下自然欣慰。至于这颗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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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君缓缓托起，交到燕王面前，“陆家到底是太后娘娘本家，还请燕王亲自前往陆府，好好想想，该如何告知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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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前已一地汗珠，燕王再次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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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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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出殿时，皓月仍高悬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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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圣过无数回，却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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