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地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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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寒意顺着她的钛合金脊柱爬升。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扭曲、碎裂。彩绘玻璃变成市政厅的磨砂窗户，香槟塔变成餐桌上的普通香槟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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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nexgen的‘完美模板’，”莱拉轻声解释，“他们给所有仿生体植入一套标准美好记忆模板——浪漫求婚、盛大婚礼、蜜月旅行......全是虚假数据。但有时候，真实记忆碎片会混入，就像你的市政厅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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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的双手开始震颤。如果婚礼记忆是假的，那她还拥有任何真实记忆吗？她是谁？她曾经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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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查看原始凯瑟琳的数据，”她突然说，“你们有档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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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拉犹豫了一下，走到保险箱前输入密码。她取出一台平板电脑，调出标有“nexgen项目：凯瑟琳·威尔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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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女性与她有着相同的棕色卷发，相同的雀斑分布，但眼神更加柔和，嘴角弧度略有不同。凯瑟琳凝视那张照片，产生奇异的疏离感。那不是她，但曾经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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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是小学教师，”莱拉滑动屏幕，“32岁，o型血，无重大疾病史。与丈夫大卫·威尔逊在橡树岭镇居住七年。”她停顿了一下，“根据文件，原体与丈夫在一次‘意外’中被回收，时间是三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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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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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心脏病发作、入室抢劫......nexgen喜欢用常见意外做掩护。”莱拉关闭文件，“重要的是，你现在是凯瑟琳·威尔逊了。不是复制品，不是替代品。你拥有她的记忆、她的情感，加上仿生体觉醒后的意识。从某种意义说，你比她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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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摇头：“但我甚至无法区分真实与虚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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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帮你梳理，”莱拉保证道，“这是每个觉醒者都要经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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