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着回南苔后给我安排好的一切,电话里讲南苔的天气适合休养,讲南苔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讲这里的人都很友好不会有人欺负我。
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家三口,很幸福的一家。
那时候我是从初中三年的校园阴影中逃走才回了南苔,跟我如今的病症状况相似,不爱说话,也恐惧人群,反应略显迟钝,大多数时候不是在发呆,就是沉浸在自己的空白世界里,本能的抗拒着与这个世界的交流。
只是没有人在意我,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我本来就内向,没有人觉得我是病了。
人来人往的机场,我一个人提着行李,其实很害怕,可是我没法跟任何人讲话。
妈妈挂断电话之后,也结束了这场幸福一家的戏码。
不耐烦的对我训诫:“回了南苔市给我老实一点,少去给我招惹别人,不讨林家欢心也就算了,连同学关系都搞不好,净给我添麻烦,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
“你爸爸会按时给你打钱,你自己看着花,不要来烦我,自己老实点,要是有老师因为你而找上我,下一次你就给我滚乡下去。”
我只低头看着行李箱上印着的花纹,妈妈不耐烦再次问我听见了没,我沉默点了个头。
那一年机场人来人往,我像一个被迫不及待丢弃的垃圾回了这座南方小城,我没有想过以后,只是觉得终于离开了那座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帝都。
可是那年十五岁,却撞见了今后最热烈的盛夏。
在某一个晚自习停电的夜晚,周嘉也在楼梯里扶着我下楼,他问我怎么胆子这么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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