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止了一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地揉了揉眼睛,生怕是因为过度疲劳而产生的幻觉。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匍匐着靠近过去,生怕一点动静就会惊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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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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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状的复叶!那挺拔的茎秆!顶端那一团鲜红欲滴、如同红宝石般璀璨的参籽!(如果是结籽季节)所有的特征,都与他小时候听村里老放山人描述的、梦里无数次出现的野山参一模一样!而且看那叶子的形态和植株的大小,年份绝对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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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狂喜,如同爆炸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他全身!血液轰的一下全部涌向大脑,让他感到一阵眩晕!找到了!真的找到了!老天爷!祖宗保佑!爸有救了!有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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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泥土,肆意流淌。他真想仰天长啸,把这么多天积压在心里的郁闷、痛苦、绝望全都吼出去!但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能喊!据说老参有灵性,会跑!而且巨大的声响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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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虔诚地放下背包,取出那柄短锄头和专用的鹿骨钎子(防止金属伤参须),回想起老辈人传授的起参秘诀:“抬参如请神,务必全须全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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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人参旁边,像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一样,屏息凝神,先用钎子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腐叶和苔藓,露出人参芦头(根茎)。然后开始极其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剔除周围的泥土。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技巧,任何一根纤细的参须都价值连城,绝不能弄断。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婴儿的皮肤,额头上因为极度专注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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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再次慢了下来。林间的鸟鸣、风吹过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株承载着父亲性命和全家希望的植物。他一寸一寸地挖掘,一点一点地清理,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株形态优美、芦碗密布、须根纤长、主体饱满的人参,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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