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灯鬼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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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的脚刚踏上街心，所有灯笼同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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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面撑破，绿火喷薄而出，在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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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没有瞳孔，只有一圈圈金色梵文，像漩涡，又像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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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文旋转，鼓声骤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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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腕骨刀痕剧痛，红线猛地收紧，刀尖刺入喉前半寸，血珠滚落，却被眼球隔空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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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在梵文中碎成七瓣，七瓣血莲同时盛放，莲心各浮一粒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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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碎裂后飞散的七粒金瞳，竟在此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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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发出婴儿笑声，笑声里，整条街的地面开始起伏，像一条苏醒的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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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裂口，露出下方深黑的河道，河道里漂着无数张剥下的人皮，人皮五官完整，嘴角却向上裂到耳根，露出里面一排排细小骨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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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指间一弹，一枚铜铢飞出，击中眼球中央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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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铢瞬被吞没，眼球却因此偏转，鼓声乱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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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趁机反手一刀，红线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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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的红线化作无数血丝，血丝在空中交织，凝成一张血网，血网中央，浮现一张熟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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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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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裂嘴一笑，露出三颗金牙：“债未清，回头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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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血网骤然收紧，直扑阿蛮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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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横身挡在阿蛮前，掌心骨皇残珠亮起淡金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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