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月蚀骨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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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声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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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骨灯“噗”地同时亮起，绿火暴涨，照得街市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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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罩里的人头骨忽然齐声开口，声音重叠成同一个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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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渡后，回头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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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腕骨刀痕剧痛，无咎刀胚不受控制地破体而出，刃口却对准她自己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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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离皮肤只有一线，一缕黑发从刀背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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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梢系着半截红线，正是鬼市老妪剪下的那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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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轻轻一拽，刀尖已刺破表皮，一滴血珠滚落，落地化作黑色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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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一开，街市地面塌陷，露出下方翻滚的蚀潮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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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无数手臂攀附骨灯，手臂末端皆握着铜铃，铃声凄厉，如万鬼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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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猛地伸手，握住刀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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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残框在他掌心碎成齑粉，金瞳飞散，化作七粒火星，落在骨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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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所至，灯芯熄灭，灯罩碎裂，咀嚼声、哭声、铃声同时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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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重新合拢，只剩阿蛮喉间那一点血珠，在月色下泛着幽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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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的小鬼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三人，想把他们吃进肚子里。可是那位大人留着他们三个人的性命。小鬼只能可惜的看着猎物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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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夜星中宫的森林。有两个人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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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依我看，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了，献祭雾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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