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战马压住的波斯兵还在微弱地蠕动,铁甲下的胸腔起伏越来越慢,血冰从甲胄缝隙往里渗,冻得他皮肤发紫。他的手指抠进沙地里,指甲断裂的脆响几乎听不见,只能看到血珠从指尖渗出,瞬间凝成冰粒。
当明兵的铁靴踩在他的头盔上时,他最后一次抬起头,看到的是同伴的尸体被铁矛挑向空中,像一群断了线的木偶,而自己的血正顺着冰缝往下淌,在沙地上画出一道扭曲的红痕。
缺口处的尸堆越堆越高,波斯兵的铁甲与明军的长矛冻在一起,有的尸体保持着挥剑的姿势,有的还在微微抽搐,仿佛下一秒就要站起来厮杀。明军步兵的铁矛不断从尸堆的缝隙里刺出,将那些藏在下面的残兵捅死,矛尖带出的血与冰混在一起,甩在后面的队列里,溅在士兵的脸上、甲胄上,很快结成一层薄冰。
塔什的重甲兵方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缺口像一张贪婪的嘴,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士兵。
幸存的波斯兵开始溃散,有的调转马头往回逃,却被后面涌来的同伴撞倒,瞬间被明兵的铁矛刺穿;有的扔下武器跪地求饶,却被明兵踩着后背往前冲,铁靴碾过他们的手指,骨头碎裂的声响里,能听到绝望的呜咽被冻在喉咙里。
当明军的阵线推进到方阵中心时,塔什的帅旗终于倒下,被明兵的铁矛挑破,旗面碎片混在血冰里,像散落的残红。
沙地上的血冰已经没过脚踝,每一步都陷在碎骨与冻肉里,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叽声,而那道撕开的缺口,还在不断扩大,将更多的死亡与血腥,灌入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重甲军团。
“徐达!你敢杀我?!”米尔扎的嘶吼被铳声淹没,他的白袍已被血浸透,肩上的伤口再次崩裂,血顺着手指滴在马鬃上。
他挥刀砍翻两名明兵,却被一名火铳手抵住胸口,铅弹穿透他的甲胄,在后背炸开一团血雾。
他从马背上栽落时,正好撞在塔什的马前,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绝望。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父汗帖木儿当初站在撒马尔罕的黄金宫殿里,指着舆图上大明疆域宣布要发起“圣战”时,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是多么可笑。
那些被香料与丝绸迷昏了眼的贵族们高呼着“踏平中原”,却没人见过嘉峪关城头明兵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的不是恐惧,是能把骨头都烧化的悍勇。
时至今日,帖木儿引以为傲的七大军团早已折损过半。
曾经踏平波斯、横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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