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带着两名亲卫从嘉峪关密道逃出时,身上的甲胄已被血浸透,肩上的断箭磨得皮肉外翻。
他不敢停歇,昼夜疾驰,胯下战马累毙三匹,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抵达西北战区的临时驿馆。
见到驿丞的瞬间,他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栽倒在地,昏迷前只嘶吼出一句:“嘉峪关危在旦夕,速报朝廷!”
消息如野火般传到徐达、李文忠的帐中时,两位老将正在灯下核对陕西军户的名册。
徐达捏着军报的手指骤然收紧,纸页在他掌心皱成一团,原本沉稳的目光里燃起急火:“塔什的铁甲骑与米尔扎的近卫营果然在那儿!帖木儿这步棋,藏得够深!”
李文忠将腰间的佩刀往案上一拍,案角的油灯被震得摇晃,昏黄的光线下,他鬓角的白发格外醒目:“李祺在阿力麻里被牵制,嘉峪关守不住三日!”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冯胜拦住。
冯胜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个疙瘩:“二位且慢。咱们虽奉皇命巡视西北,却无兵符在手,更无实职在身。陕西、山西、甘肃三镇的兵权各归其主,骤然调兵十万,怕是会惊动朝堂。万一事后有人参奏咱们越权行事……”
“都火烧眉毛了,还顾得上这些?”李文忠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等朝廷的兵符送来,嘉峪关早成了一片焦土!你忘了当年开平卫失守的教训?就是因为奏报往返耽误了三日,让元军抢了先机,三万将士埋骨荒野!”
徐达抬手按住两人,目光扫过帐外飘扬的“徐”字大旗,缓缓开口:“冯胜的顾虑不无道理,但眼下局势,拖不起。”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嘉峪关的位置,“这里是西北门户,一旦被帖军攻破,他们就能沿着祁连山南下,直逼兰州。兰州一失,黄河防线形同虚设,帖军铁骑可顺流东进,威胁关中腹地。到那时,河西走廊的粮草基地尽失,甘州、肃州的军屯会被付之一炬,前线将士将断了补给;阿力麻里的李祺部与内地的联系被彻底切断,成了孤立无援的孤军,十五万帖军主力再全力绞杀,覆灭只在旦夕之间。更要命的是,西北防线会从嘉峪关开始崩断,宁夏镇、延绥镇将暴露在敌军侧翼,草原上的那些蒙古、回回部落若趁机南下,大明将陷入两线作战的绝境,届时别说保住西域,连陕甘的根基都可能动摇。”
他转身看向冯胜,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忘了?临行前太上皇怎么说的?‘西北有事,尔等可便宜行事’。咱们三个老家伙结伴来陕西,名为练兵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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