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微微颤抖,他的铁手套上还挂着半块明军的皮肉,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却让他从指尖凉到心底。
波斯军队的撤退混乱如丧家之犬。
他们抛下了还在燃烧的云梯,抛下了插满弩箭的同伴尸体,甚至抛下了断裂的链枷与染血的弯刀,只顾埋头往西逃窜。
马蹄踏过城下的尸山,将那些尚未断气的伤兵碾成肉泥,血与脑浆从马蹄间挤出,在沙地上拖出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城头的明军没有追击,只是拄着兵器喘息。
他们的甲胄上挂着碎肉与断骨,脸上溅满了血污,却没人去擦。
当波斯骑兵的身影消失在戈壁尽头时,东门的火海渐渐平息,露出一片焦黑的废墟。
断砖碎瓦间,偶尔能看到半截烧熔的链甲,或是一只还保持着握剑姿势的焦黑手掌。
幸存的明军坐在尸堆上,看着那片废墟,突然有人低声唱起了军歌,歌声嘶哑却坚定,在空旷的关隘里回荡,盖过了火焰最后的噼啪声。
他们知道,这场仗赢了,用血肉与忠魂,守住了这道雄关。
可接下来若是没有援军,他们只怕很难守住敌军的下一次进攻了。
顾成找到耿炳文,两位老将看了看彼此身上的伤势,不约而同地苦笑了起来。
“援军还有多久抵达?再这样下去咱们撑不住的!”顾成开口询问道。
耿炳文叹了口气,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污,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那是方才在南墙拼杀时留下的。
“援军?”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老哥哥,不瞒你说,咱们手里这两万兵,本就是朝廷临时抽调的边军,后续的援军调度,全是太师李文和一手把持。”
他顿了顿,指节攥得发白:“前些日子还能收到飞鸽传书,说援军已在途中,可具体到了哪里、何时能到嘉峪关,别说咱们,连负责传信的驿卒都摸不清。李太师只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可这城都快被凿穿了,他那边连个准信都没有。”
顾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扶着断墙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出征前,兵部同僚曾私下嘀咕,说这位太师喜欢乾纲独断,可真到了调兵遣将时,却只顾着平衡各方势力,哪管前线将士的死活。
“二十万大军……”顾成低声重复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苦涩,“咱们这嘉峪关,地势险要,粮草充足,两万精兵驻守本是稳如泰山。谁能想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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